有没有男主从小就比较惨,女主是他唯一,女主软糯的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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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用户   2020-10-16 00:10   69828   5
类似奸臣之妹,魔鬼的体温,首辅养成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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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小回应  16级独孤 | 2020-10-16 00:10:22 发帖IP地址来自
其实一直很想给大家推荐小说,这次带来几本男主自闭症等类的治愈文,HE
                    病弱反派饲养指南
乔岚穿书了。
穿成了饱受欺凌后被女主相救,却因为喜欢上男主而嫉妒女主恩将仇报,最后下场凄惨的炮灰女配。
穿书时,乔岚正在欺负双腿残废严重自闭,比她更可怜的炮灰男配。
乔岚:......
想起只有两年能活的男配,乔岚良心难安,开始照顾起那个阴郁寡言的少年。
郯墨作为某畅销小说中人气最高的男配,粉丝因不满郯墨的惨淡结局,于是写了一本以郯墨为男主的同人小说。
书中郯墨自幼双腿残废饱受欺凌,后来涅槃重生重新站立,并成为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富。
多年前,郯墨还是那个因身体而自卑的阴郁少年,朋友在背后笑话他是站不起的残废,
郯墨扣着轮椅的手指因太过用力泛着青白,身形瘦小的少女突然冲进人群,对着说笑的朋友狠狠揍了一拳。
女孩轻轻按着他肌肉萎缩的双腿,郯墨脸色煞白,“别看,很难看。”
乔岚看得仔细,“一点都不难看。”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我会。”
郯墨狠狠扣住了她的腰,“那就永远不要离开我。”
乔岚点头,因为郯墨的永远只不过紧紧两年。
两年后,乔岚懵逼的被艰难站立的郯墨按在怀里亲,乔岚这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自己,好像穿错书了。
作品简评
穿书时,乔岚正在欺负双腿残废严重自闭比她更可怜的炮灰男配。她穿成了饱受欺凌后被女主相救,却因为喜欢上男主而嫉妒女主恩将仇报,最后下场凄惨的炮灰女配。想起只有两年能活的男配,乔岚良心难安,决定从此远离男主女主,并偶尔照顾起那个阴郁寡言的少年。
阴差阳错的相遇,两个灵魂一起成长,彼此安慰。女主温暖阳光,男主从小残疾却依旧保持赤子之心,作品感情细腻动人,文笔流畅自然,推荐阅读。甜文 穿书
PS 强推!!!男主学霸,后期去国外治好了腿,男主有亚斯伯格症,不能分清人的表情,对人很警惕,所以表现的很冷漠来保护自己。这本书思路清晰文笔很好,男女主之间很甜。
                         我的天才男友
谁都知道一中全市第一的陈默,人如其名,沉默寡言,高岭之花,唯独对阮萌说话。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朵高岭之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被叫‘小哑巴’,一直是阮萌这个小霸王罩着他。
而且这个高岭之花还有一个记仇小本本,上面全都写着她。
后来,她亲了高岭之花就跑没影了。
多年之后,他把她困在角落里,低喃的声音微微带着苦涩,“我是醉了,但我起码不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
说完,他俯身,用力的吻住了她。
多年之后的一个山顶帐篷里,别人问陈默,“陈总监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陈默平淡的回:“一年级。”
“初中还是高中?”
陈默:“小学。”
“……”高岭之花好早熟!
这个世界都被他隔绝在外,唯有阮萌可以进来。
自闭天才天使颜男主×小霸王多动症女主
又名《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天才竹马在隔壁》青梅竹马,暖萌甜,HE
PS.男主自闭症后来被家里放弃迁怒,也呈现出了一些目前自闭症家庭的压力,女主是小太阳,很棒的女主
                    我的学者综合症老公
木小雅活了二十六年才知道自己身上有突发性遗传病,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临死之前,很多人来看她,但她印象最深的是白川。
白川是她的邻居,一个患有学者综合症的自闭儿。当时,他满是疤痕的脸上全是绝望:“我,我研究了你所有的病历,但是,我没有办法救你。”
木小雅愕然:“你是大夫?”
白川:“我不是……”
木小雅的病是遗传病,除非改变基因,否则绝无治愈的可能。但,白川是她生病之后唯一一个试图治好她的人。
木小雅:“你为什么要治好我?”
白川:“我想娶的你。”
木小雅笑:“你要是娶了我,马上可就要变鳏夫了。”
白川执着道:“我想娶你。”
拥有认知障碍的白川并不能很好的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后来,木小雅还是死了,再醒来时,她回到了大学毕业那年的夏天。
白川:“我……我想娶你。”
木小雅:“好。”
那一刻白川眼中的星光,是木小雅两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
重生 婚恋 甜文
PS 看到的第一本男主有疾病的小说,不错
2020.2.7凌晨
我是来更新的,前面有回答魔鬼的体温,答主去看了,强推
魔鬼的体温
重生回九六年,粉团子贝瑶四岁,敲开了对面的门。    那扇门后,住了一个二十年后的世界灾难性魔鬼。    魔鬼裴川现在五岁,双腿残废,内向自卑。    后来他们十七岁。    贝瑶成了高中部校花。    裴川冷着脸,手指死死扣住轮椅,警告她:“不许再说喜欢我,否则……”    贝瑶抱住他脖子,甜甜对他笑。    裴川情不自禁扣住她的腰,压抑的情感溃不成军。    当了他两辈子的心肝,贝瑶想知道,魔鬼是怎样的体温。
  1、男主真残疾,腿从膝盖以下没有。以后也不会好。
2、【敏感自卑x治愈天使】,青梅竹马互宠日常文。从四岁到婚纱。
PS 小说从四岁开始,成长文,小时候的男主很冷,初中学霸高中叛逆,他被太多人放弃,但因为女主,最后还是长成了优秀的男人。女主漂亮软萌,一直对男主很好。作者思路很清晰连贯,文笔很好。也许看他们幼年时进展很慢,但成长文一般都是这样的(如 冰糖炖雪梨 by酒小七)。男主计算机大佬,少年时期偏激反社会,后自首入狱,是国家高智商人才,后进研究院。就是看到从男主自首后,男女主性格特别生动鲜明,细节描写到位。男主克制隐忍,但把女主当命一样,是见过绝了的男主之一。拜托姐妹们耐心看看它吧,不会后悔的。甜文,HE。
高考备考退了社区一个月,回来居然看见这么多姐妹去看了我推荐的书,大家能喜欢我好开心~
              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
简介:宿溪自小衣食无忧,成绩优异,是人人喜欢的三好少女。
陆唤自小颠沛流离,苟延残喘,在成为帝王前备受欺辱。
某天宿溪下载了一款恋爱养成游戏app,发现游戏小人漆黑眼眸阴郁漂亮,完全按照自己的审美捏成,立刻喜滋滋开启了养崽模式。
“崽崽屋里怎么没有炭火,是不是要氪金给他买?”
“崽崽穿雪白色更好看嗷嗷嗷,买买买!”
“崽崽怎么出个门身上就有脚印的痕迹了?是不是支线任务,要去处理掉欺负他的人?!”
宿溪玩养成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而陆唤从小生活在泥沼与血腥里,他以为活着不过是熬过一天,又一天。
直到他心情复杂地发现——
他屋子里偷偷被送进来了温暖的炭火。
他破了洞的旧衣服被悄悄换成了新的。
欺负他嘲笑他的那些世子们不知道被谁教训了,鼻青脸肿不敢出门。
他漫漫孤寂的长路上,竟多了一个前来渡他的女菩萨。
PS 这本书是最近完结的,是我看的第一本游戏养成类,就是玩游戏养成游戏里的男主,题材很新颖。文风属于比较轻松的吧,男主小时候过得比较惨,女主一直帮他,给他送礼物,男主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期男女主会见面,男主很聪明会来现代上学,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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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黑自闭天才少年 X 暖心治愈小可爱! 【文案】 1、比李惟年纪轻轻拿了世界理论物理最高奖项更令人震惊的事,就是颁奖典礼前一天他被发现在家中自杀,享年35岁。 他在给学生Jackie的信里写着:这些年我一直在疯狂地做一件事情,物理就是我的全部。而在它结束的那一天,黑暗会完全将我吞没。
2、毕业多年之后,张蔓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夹在物理书里的一封情书,署名李惟。 他自杀后,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直到有天睡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六岁。 ——后来,再次成为物理界泰斗的李惟在接受国外媒体参访时说:“我的生命中有两件最重要的事,物理和她。物理给了我在黑暗中思考的能力,而她,给了我光明。” 【食用指南】:1、男主患精神分裂症。 2、1V1,救赎向。
PS 这本书是见到评论区 @夏虫 推荐,我刚刚看完啦。男主幼年不幸,有精神分裂和严重妄想症,是物理天才。女生重生,是一个漂亮执着的人。个人感觉有点短,不够看就没了啊啊啊。治愈文,甜的内容比较多,大家可以去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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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小回应  16级独孤 | 2020-10-16 00:10:23 发帖IP地址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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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小回应  16级独孤 | 2020-10-16 00:10:24 发帖IP地址来自
我入宫是七月初一,那天永乐宫死了位贵人。
抬棺椁出去时,正从我身边过。
说是姓冯,一个从七品县令的长女,生得盘靓条顺,养得能歌善舞,刚入宫时也曾讨过半月恩宠,从常在一路升上来,不是没有得意之时。只是偏偏后来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荣昭仪娘娘,七天前被叫去了承欢殿,再抬出来便是今日,活蹦乱跳的美人变成了一个死人,还是一具恶臭熏天的腐尸,叫永巷来来往往的人避之若浼。
关于这七天发生了什么,有人讳莫如深,也有人议论纷纷。最为人称道的说法是,风头正盛的荣昭仪把冯贵人扔进了一口枯井,备了两框石头,一块一块地掷下去。那井里先是求饶,再是咒骂,然后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到最后惨叫声也越来越小,提着一口气的冯贵人在井里整整呻吟了两日半,身上的腐肉都生出蛆虫,最后才断了气。
多大仇才至于这一出啊?
引鸢替我问出了这困惑,得到那群唧唧喳喳小宫女的回应,说是荣昭仪赏了小跟班纪容华一双妆花缎面的鞋,纪容华定省给仪贵妃请安时,被冯贵人踩了一脚。这小跟班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荣昭仪面前,先说自己连一双鞋都护不住真该死,又说冯贵人故意当着仪贵妃的面糟蹋荣昭仪赐给自己的物什,是摆明了打荣昭仪脸。
结果这一脚,再加上纪容华一通哭,生生要了冯贵人的命。
引鸢还想和她们扯上几句,就先被我拖了走:「别误了见过贵妃的时辰。」
引鸢心里的不乐意窜上微蹙的眉梢,她是分给我的侍女,也是宫里顶瞧不上我的人。
不只因为她曾给去世的皇贵妃打过洗脚水,看不上我一个区区答应,也是因为见她第一面,我就问她:「这宫里,有嫁过人的女人么?」
她那时的不屑还穿上了一层恭敬的伪装:「当然了,宫里的娘娘们,都是嫁了皇上的女人。」
「我是说,在进宫前,就嫁给过别人。」
引鸢愣住了。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露出一个真诚的笑。
从小我娘就说我,我这人有一个顶大的毛病,就是过于坦诚,有一说一,不会藏着掩着,也不会兜兜圈子。
可是坦诚有什么不好呢,提早告诉引鸢这番事故,断了她对我一岁九迁共享荣华的念头,总好过死心塌地跟着我多年,发现我表里如一,真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要好。
引鸢接受了我的坦诚,自此把瞧不上我四个大字高高挂在脸上。
给一个嫁过人的末等答应做掌事宫女大概是她平生最丢人也最心塞的事情,痛苦而没有希望的生活让引鸢唯一的人生趣味变成了怼我,没事唱个反调摆个脸,她心里乐呵些,我也感觉没那么惭愧。
七月初三,入宫第三天,我拜见了各位娘娘,活在传说中手段残酷不可一世的荣昭仪却并未露脸。
宫里位分最高的仪贵妃端庄地位于上座,像尊镶满了宝玉的菩萨像,雍容华贵彝鼎圭璋都不足以形容其冠绝四方的气场。两侧是紧随其后的婉妃与庄妃,再后面跟着柔充仪、慎嫔、僖嫔、康嫔,往后还有几位婕妤、容华、贵人,都没了封号。再往后的,便连坐着的资格也没了,是在这后宫中排不上名的美人、常在、答应、更衣。一群环肥燕瘦几十号人,莺莺燕燕挤满了一个大殿。
而我,就是最末等的答应。之所以没被册为更衣,是因为我没有资格,一般都得犯了大错的娘娘们才能被贬到更衣,我要再被贬,就只能进冷宫了。
仪贵妃受了我的参拜,指给我各位娘娘让我一一行礼,又教育了几句,行了封赏,便让我退到妃嫔的末流立着,她们煞有介事地议起了正事。
所谓正事,也就是背地里嚼嚼舌根子。
一张谄媚脸的康嫔幽幽地说了几句荣昭仪的坏话,正说着她定是知道自己做的好事,躲自个儿巢里等着被打入冷宫的旨意时,门外当真来了张旨意。
只不过送旨的卫公公读完明黄卷轴上的寥寥几句后,这屋里一半女人绿了脸,另一半女人倒吸一口气,只有我,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贼眉鼠眼。
那道旨,说要晋封荣昭仪为荣妃,还一跃老资历的庄妃婉妃,成为众妃之首,仅居仪贵妃之下。
打死个人,升了位分,真是吃了人还吐出骨头被夸吃得好的后宫。
我吓了个哆嗦。
回去后,为了让热爱八卦的引鸢开心一点,我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她。
「贵人,你说贵人是不是大我好多呀。」我扳着手指一级一级算起来,「那昭仪不是大我更多,我记得皇上的生母,先皇的嫔妃,到死也不过封了个嫔位。」
引鸢不屑地冲我翻了个眼,又拿出前皇贵妃身边打洗脚水宫女的高傲嘴脸:「您还真敢拿自己个儿比啊,毓秀宫的王美人今儿见了么,入宫七年了,刚进宫是个常在,这么些年也就升过一级,都没做成贵人。您啊,年纪长,入宫前又……是吧,又与众不同,您能熬到个美人,就是我们合宫积福了。」
我们合宫只有我和引鸢两个人,也刚刚就她的福加上我的福,怕也不够福泽深厚。
「那你说荣昭仪,哦不对,荣妃,弄死了人,她心里不怕么?」
「怕?呵!」引鸢捋了把袖子,插着腰,俨然一副要讲故事的样子,「她要是知道怕字,皇贵妃娘娘也不会死。」
我再往后问,引鸢就钳口不言了。
她是个嘴上没门的人,但是心里却装了把锁,心里打定主意不说的事儿,就算从嘴边窜了出来,也只是拼凑不出信息的只言片语。
七月初七,乞巧节,传说中有情人的鹊桥佳期,皇上来了我宫里。
那时我站在窗边,盯着半轮层云后影影绰绰的残月。
他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除了月亮,还能瞅啥?」
他沉默半晌,走过来拉我的手,亦步亦趋,让我依着他走入了红绡软帐。
我们说了些话,却没做什么事。子时未至,他便走了,合服工整,我也是。
推门而出时,在门外侍奉的卫公公和引鸢似乎都看出了些什么。卫公公意味深长地往里探了一眼,引鸢送走皇上便兀自入内,帮我理了理丝毫不乱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主子还是早些歇息吧。」
人都散去之后,我又回到床边,摸了把椅子坐下,继续对着那轮月亮。
我看着云飘来散去,一个时辰过去了,我也看不出它有变圆的趋势,怎么等到七月十五那日,就生得浑圆了呢?就好像我,日复一日对着镜子,从未觉得自己比昨天老了些,却真真切切过了七度春秋,从二八少女到花信之年。
我想起十六岁初次嫁人,想起也曾郎情妾意相濡以沫,想起与那人算不上和离的别过,想起后来家道中落被送入寺中一晃便是七年,直到上个月,当朝圣上李承穆摆驾安元寺,在后山对我一指。
——「把她送宫里吧。」
第二日一早,我去给仪贵妃请安时,同屋的冯婕妤和康嫔窃窃私语,一边看着我不屑地嬉笑。仪贵妃斥了她们两句,挺着高傲的胸膛,昂着高贵的头颅,目光自上而下投射在我头顶,仪态万千地开口抚慰到:「皇上近日忙于朝政,在你那只流连片刻,冷落了你,你要体谅。」
得勒,这后宫真是有趣,好事出门,坏事也出门。得了宠招人恨,不被待见也招人嘲。
一连几日,我走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就连一向瞧不上人,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荣妃,也终于把我放进了眼皮子里,在清晔池旁遇着我,掩唇失笑道:「这不是第一次侍寝就把皇上吓出来的什么答应么,来来,快让本宫好生瞧瞧。」她说着还伸手勾我下巴,「这模样也没多下作啊,怎么就吓到了皇上呢?哦,年纪瞅着倒是长了些。」
她像把玩一块玉石一样端详着我,还拉了把身边小宫女的衣袖:「哎呀你说咱们这位皇上也真是,宫里难道还缺容颜老去的半老徐娘么?何苦讨人家进来,又嫌弃人家?」
这话听上去,好像就她和皇上熟似的,放肆有时只是种炫耀吧。
回去后我问引鸢,皇上半夜离开我这儿,真的是这么值得说道的事儿么?
引鸢点点头,看着我一脸困惑又摇摇头,最后给我倒了杯茶:「主子,多喝点热水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在引鸢眼里,我扶不上墙阿斗的形象真是洗无可洗。
这一切的转机来源于七月十五的中元节。
据说七月初七之后,皇上就没踏进过后宫。
往年的中元节,皇上都要外出,在皇家的昭仁寺中守着先皇和容和太后的灵位,或者是在宫中的佛堂内拜祭一宿。这一夜,宫里的女人们也没指望能蒙上皇上恩宠,何况民间也说,鬼节里行男女之事颇有不吉。
我从小就怕鬼,幼时这种日子里都会钻进我娘的被窝,在寺里那些年,也要在和尚们念经的偏殿躲上一宿。
而今晚,我只有引鸢了。看着她一副爱答不理,以及不能理解一个二十五岁女人还怕鬼的眼神,我第一次冲她投去了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子时将至,就在我准备灭了烛火,龟缩床上闷头一晚时,皇上来了。
卫公公没在门口喊场面话,于是他悄无声息就进来了,然后灭了烛火,抱住我,我的下巴抵上了他的胸膛......
第二天,后宫里又炸了。
我走在路上依旧被人指指点点,只不过冯婕妤的不屑变成了厌恶,康嫔的嘲讽变成了不甘。
我是一个中元节有皇上陪了一宿的答应。
只不过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答应。
我自在地过着,引鸢却不时地长吁短叹,无非是些怎么还没有晋封的旨意,连恩赏都没怎么赐过的抱怨。
我看着她突然燃起了斗志与希望的模样觉着好笑,一点都没了之前心如死灰时的稳重。不过也许之前的也不是稳重,只是对我的绝望。
我把皇上前些日子丢在这的玉佩抛给她:「这不是也有些恩赏么,给你了。」
她惑然:「什么时候派什么人赐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前两日,皇上早朝前,从腰间解下来搁这的。」
「妈呀!」本来还小心赏玩着的引鸢像丢烫手山芋似的扔回我怀里,「这我怎么敢要?皇上贴身的东西,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咱们这位皇上我真是看不明白,既然看重主子,怎么就让主子做末等答应呢?」
「你之前不还说,我们合宫积福混个常在就不错了。」
「那是那会儿。」引鸢摆摆手,「那时候谁知道您,是吧……虽然前科累累,但却能引得皇上频繁光顾啊。一共来五次后宫,四次是看您,还有一回是承欢殿那位不好惹的荣妃娘娘非把皇上请了去,后来大半夜的,皇上还走了。」
是了,听宫里人说,但凡有新人承宠的,哪怕只两三次,也定要被荣妃打压到再不敢抬头看天,直把荣妃当这后宫里的天。到我这倒是奇了,荣妃一次也没刁难过我,想来是和我有了一样皇上来了又走的境遇,这才生了同病相怜之情。
然而听到我这论点,引鸢只有继续恨铁不成钢啐上一口:「得了吧您嘞,还同病相怜,荣妃只是想起嘲讽您那次,脸上有些挂不住。您也先别美,这位主儿手段辣着呢,她能放过谁呀,厉害的在后面等着您呢。」
厉害的等着我她美啥,还说得绘声绘色口若悬河的,我真不明白。
八月初九,中元节后皇上第六次来了后宫。
自我承宠以来不满一月,仪贵妃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好,从不为难我,也从不亲近我,没亏待过我生活,也没多赏过我物什。荣妃那边不作妖,庄妃一向不惹事,婉妃是个病秧子,柔充仪失宠了好一阵,高位的这几位娘娘不表态,下面的人苦荣妃久矣,我一个区区答应既翻不起浪,又能气气荣妃,大家也就当看个热闹,心里爽一把便算了。
反正按照宫里一贯的规律,没人真能承平日久,何况我依旧只是末等答应,位分上谁都能踩上我一脚。
这一日皇上喝了点酒来的,一进屋就揽我腰,引鸢还在呢,他就旁若无人把我搁他腿上坐着,嘴里念叨了几句朝政又说了几句胡话,突然把脑袋埋在我颈脖之间,浓情蜜意唤了声:「毓儿……」
我傻了,引鸢也傻了。只不过这个坏胚子犯傻的方式就是脚上抹油溜之大吉,把我一个人丢在皇上的怀里。
他以为我的僵硬是无动于衷,于是把我搂得更紧,嘴里一声接着一声喊:「毓儿,朕的毓儿,这么些年苦了你……乖毓儿,再不要离开朕了,你心里苦朕都知道,朕也苦,朕没有一天真能忘了你……」
毓儿……
想我……
苦……
这些字眼在我耳边不断回旋,搅和着他沉重的鼻息,他裹挟的酒气,不断地刺激着我,直到我终于受不住,蓦地站起身,蛮横地推开他疲软而尊贵的身子。
「我不是毓儿!」我冲他大声喊道。
「毓儿?」他眯起惺忪的眼,为了把我看得更真切。
「我不是毓儿!」我的声音又高了几度,我不知道自己失态了,我只知道自己很拼命,拼命地向他阐述着一个事实,「我是长宁,叶长宁,你从安元寺接进宫的叶答应!我不是毓儿!」
他一下子停住了醉酒人不可自持的摇摇晃晃,敲了敲自己脑袋,又抬起头盯着我,最后偏执地小心翼翼地继续试探:「毓儿?」
我累了,长叹一口气,跑到窗边让夜风灌进来:「你醒一醒,我不是毓儿!」
他坐在那,和我僵了良久,最后不知是真的醒了,还是他也累了。
「朕明白了。」他说,然后艰难地撑起摇摇晃晃的身子,挪到门边。
他走了。
没看到他想看的毓儿,他走了。
他走后,引鸢和那次一样,走进来帮我理了理衣领,没等她让我早些歇息,我先一把拉住她的手:「陪我坐会吧。」
引鸢难得地和我说了很多事情,而不是怼我。我猜她真的觉得我可怜了,人同情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多带些善意和信任。虽然引鸢自己说的是,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若就此失宠,她后半辈子也就陪着我无声无息,要不老死,要不被人搞死。
她告诉我,毓儿,是那位殁了的皇贵妃的乳名,她侍奉先皇贵妃时,遇着过几次皇上在,皇上就是这么叫她,毓儿毓儿,叫得一片痴心,无限柔情。
皇贵妃林氏,名已不可考了,乳名唤毓儿,出身不高,本来都入不了秀女殿选,可谁知皇上看了眼画像,就着了迷道一般非要选她入宫,一入宫便封了婕妤,这可是王宫贵胄家嫡出的小姐都够不着的待遇。
短短两年,连升四级封了贵妃,当时仪贵妃还是仪妃,身世高,资历老,名望好,却还是被这位林贵妃压在脚下动弹不得。皇上故意没赐贵妃封号,他说他的宫里就这一位贵妃,无人可比肩,也不需要封号做区分,生生断了仪妃庄妃云云的晋升之路。
不仅如此,前朝那般压力,皇上还是执意封林氏为皇贵妃,实际上那时的林氏已经和皇后没什么区别了,三千宠爱冠绝六宫。这位皇贵妃本身性子也温婉和顺,在后宫颇得人心,和皇上和和美美,羡煞旁人。
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过了,等着生个皇子,封了太子,哪怕林氏出身再卑贱,母凭子贵,封后也是迟早的事。
直到荣妃江笑情入宫。
江笑情是皇上的表妹,皇上母家不算尊贵,这位荣妃自然出身也并不显赫,容貌也算不上一等一,只是生得活泼灵动,敢打敢闹,万种风情,再加上三分亲缘在,一入宫便分了皇贵妃不少宠爱,这在后宫还是从未有过的事。皇贵妃本来身子也不算好,这一下子就落了心病,虽说身子弱了,可谁知竟在这时候怀上了。皇上那高兴的呀,恨不得每天捧手心里,多一寸力都唯恐给捏碎了。可是,谁也没想到……
「没想到啥?」我推了把说书好手引鸢,「别在这种地方卡壳啊!」
「您还真当听书啊,我是想告诉您这宫中旧事,提点着您些。」
「那我可不真当……」看着她幽幽的面色,我咽了口唾沫,「真当受您提点呢。」
我左哄右哄,引鸢终于又恢复了绘声绘色。
宫里有个习俗,每年有几个特殊的日子,位分高的娘娘们是准许回去省亲的。本来怎么也轮不到入宫不久,也还只是个容华的江笑情,但她毕竟颇得圣宠,加上有沽名钓誉的仪妃求情,那年的二月二,皇贵妃就和江容华一同出了宫。
结果谁也没想到,回来之后,皇贵妃就自缢了,一尸两命。
「那二月二那天,她们去哪了?」
「知道的人都被逐出宫了。」引鸢叹了口气,「现在宫里知道的人,怕只有皇上了吧。」
引鸢说着慢慢转向我,将我左右端详,良久道:「我真傻,我第一眼就该看出来,您和皇贵妃样貌可真像,难怪皇上会宠您。可您今儿,您怎么就……哎……」
「你说,那位皇贵妃,和我像?」
「我是说,您和她像,您也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还说她和您……」
引鸢后面絮叨的那些我都听不清了,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特别特别想。
后来我又追问了些,但是皇上都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引鸢又能知道几分呢。她能和我分享的,也仅有那些后宫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又不敢非议的事实。皇贵妃死后,摆明了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的江笑情,也仅仅是被禁足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放出来,江笑情也换了个人似的,原本虽然颇承圣宠,也爱卖弄几番风情,却不是多么阴狠毒辣之人。这事儿出了之后,江笑情像是找到了人生乐趣,自此把为祸一方当成了奋斗目标。后宫里的人,但凡让她蒙了眼的,管是沙子还是沙尘暴,都要好好尝一尝江笑情的手段。贵人以下,掌嘴杖责罚跪都是家常便饭,哪怕是高居妃位,被江笑情以下犯上怼得哑口无言也是见惯不惯。
偏偏这样的江笑情更得圣宠,皇上对她的过分行径像是默许了一般,她闹得越出格,皇上就越给脸。虽难复当年皇贵妃,却也逼得六宫粉黛无颜色,两年不到就骑在了一众老人头上。原本还被皇上垂青过几日,家世甚好,资历也老的柔充仪自此是连皇上面都没怎么见到,生生被初生牛犊的江笑情压脖子上,再也没能直得起腰。
再后来,我就都看到了,荣昭仪活活打死冯贵人,却被封了妃,连一向位高权重的庄妃婉妃二位都被比了下去。
所以那年的二月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两个女人的命数,还连累了一个尚未见过人世的胎儿。
我不知道,也怕真相过于血淋淋,不如等干涸了再去翻开得好。
自从在我这强叫毓儿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后,皇上便再没来过。
对于我骤然得宠又倏然失宠的事儿,后宫里的人并未大惊小怪。据说自皇贵妃殁了,后宫里总有女人能得皇上流连一番,只是后来要不就惨折在荣妃江笑情手里,比如突然断了腿的刘美人,倒了嗓子的贺常在,脸上生了斑的殷贵人,要不就过几天便让皇上失了兴趣。仅有的几个爬得稍微高些的,也就一直对荣妃马首是瞻的僖嫔,还有对仪贵妃唯唯诺诺的冯婕妤了。蚍蜉难撼树,但换个思路,抱住了大树,偷生也不是坏事。
这些日子里,起初我还守规矩,每日卯时将至,便去给仪贵妃请安听训话。可自打有一日突然降温我实在没能起得来床,也发现没人发现我没去之后,我便从此心安理得地闭门不出,仪贵妃也从未差人来问责,日子一久,我便像被合宫忘记,淡出她们的谈资。
所谓有得必有失,这也害得我失去了每天听一群女人嚼舌根子的大好机会。然而,后宫怎么会缺爱叨叨的嘴呢,说书好手引鸢每次外出,只要流连的时间长了些,便定要带些八卦满载而归。
如今的宫里,我失宠了,风口浪尖的人又变回了荣妃和仪贵妃。
前朝近日来上书不断,纷纷奏请要封仪贵妃为皇贵妃,实实在在一统六宫之事。之所以不请封皇后,是因为皇上继位以来已经被奏请叨扰了数多年头,皇上实在态度坚决不立后,前朝也慢慢死了心。
要论家世,这后宫中最显赫的便是手握军权的兵部侯尚书和临平郡主家的嫡长女仪贵妃,还有太子少师海大人老来得的宝贝女儿柔充仪。
兵部尚书一出手,谁都不敢兜着走。也许是荣昭仪被封荣妃的事儿刺激到了这位侯大人,侯大人一呼百应,在朝堂之上递折子请皇上册立皇贵妃,变成了朝野之间风靡一时的流行指标。
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搁下折子,一转身悄咪咪收了海大人送进宫的歌女,唱了两天歌,封了常在,甚至赐了本该嫔位以上才有的封号莺字。于是就在我销声匿迹的这几天,莺常在唱成了新宠。
柔充仪那头摆明了态度这是海家的人,荣妃也只得怼几句出出气,最后也没能拿这莺常在怎么办。
八月二十九,皇上有整整二十日没再来过。
引鸢长吁短叹,我躺在门外的摇椅上,晃着轻罗小扇,眯眼瞧着月亮,满是惬意。
是夜,西院隔着一堵墙的地方传来了萦萦绕绕的歌声。
引鸢啐上一口:「好不膈应人!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仪贵妃故意想恶心主子,竟将这莺常在安排在了咱们西边的玉暖阁住着。主子见不着皇上就算了,还得听着这歌女是怎么勾引皇上的……」
我做了个停的手势打断引鸢的话,好生听上了一阵,不经连连拍手赞不绝口:「别那么狭隘嘛,听听,好功力啊,真是响彻云际绕梁三尺。」
「主子!」引鸢的恨铁不成钢又被激发了出来。
趁着不唱了,我继续悠然晃起小扇:「怕不是想膈应谁,是仪贵妃真觉得太吵,把她弄远点好耳根子清净。」
结果那玉暖阁正清净了没一阵子,蓦地又热闹起来,莺常在的歌喉不算,皇上的一声声嬉笑也跟着响在耳边。
「是挺膈应人的。」我皱皱眉头。
八月三十,玉暖阁继续。
九月初一,玉暖阁也没停。
九月初二,还来。
九月初三一早,我受不了了。
后宫失踪人口叶答应终于起了个大早,主动去和仪贵妃认罪请安,先是声情并茂说这么些天身子不适,没来定省实属大不敬之罪,虽百死不得补也。但是,住在莺常在对门也太惨了,这个惩罚已经超出百死了,宛如死后鞭尸,带着累累伤痕再死一会。还恳请仪贵妃看在妾身入宫以来一直规行矩步,从未胆敢逾越,赐我换个居所住吧。反正我宫里人少,就我和引鸢俩人,去哪都好,有口饭吃有个好觉睡就比什么都强。
我说得凄迷而动人,却引来荣妃一声嗤笑:「还说不敢逾越,赐居莺常在玉暖阁,是皇上的旨意。你这意思,是皇上的旨意害你难以安寝咯?」
也是我命不好,据说这位祖宗只有碰上心情不好了想怼人,看一圈谁都不合适只想怼仪贵妃时,才肯来请个安。一个月里也就一回的事儿,偏偏被我碰上了。
我又连连不敢,在荣妃面前装了一通孙子,又盛赞了一顿仪贵妃的慷慨无私华贵照人,仪贵妃才答应会帮我留意此事。
我回去等啊等,从日出等到日落,正寻思着再不搬今晚又睡不成的时候,仪贵妃身边的宫女福芹来了。
带着噩耗来了。
「仪贵妃本是都张罗好,可是……」
听到「可是」二字,我便已心凉一半。
福芹接道:「皇上说,不许。」
所以这个男人,为了报我不准叫毓儿之仇,竟然专门整了个歌女来,住我旁边夜夜笙歌膈应我?
好在没过多久,皇上就不去玉暖阁了。
不只是莺常在,一并被摒弃的,还有海大人的掌上明珠柔充仪。
我亲眼目睹的,在宫宴上。
莺常在当众唱上一曲之后,柔充仪起身赞不绝口,什么实属天籁,恭喜皇上得此佳人,说着说着就一拍脑袋道:「哎呀,臣妾说怎么莺妹妹的歌声有几分耳熟呢,原来是像皇贵妃姐姐呀,臣妾记得,姐姐以前的歌喉也是这般清澈甜美惊为天人。皇上,臣妾怎么细看着,发现莺妹妹不只是声音像,这眉眼,身段,就连下巴上那颗痣,都有几分神似皇贵妃呢。难怪臣妾和莺妹妹在一起时总觉着亲切,原是臣妾太过于思念皇贵妃姐姐。瞧瞧臣妾,都差点要恭喜皇上失而复得了……」
「啪!」高台之上,皇上手中未饮完的酒盏狠狠掷在柔充仪身上,惊得那正生龙活虎的女人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酒汁和着失禁的黄汤,浸染开她的画罗裙……
后来我听人说,这后宫中大部分女人得宠失宠都是没什么缘由的,就是自然规律,恩宠来了就来了,用尽了就走了。但柔充仪绝对是个例外,她得宠是因为家世,失宠是因为蠢。但她留着一条命也是因为她蠢,蠢到对谁都没什么威胁。
扔完酒器,他却盯上了我,凌厉的眼神中掺了几分复杂。
万钱无下箸的宫宴变成了惹恼皇上后的审判,大殿之中一应女人齐刷刷地跪下。
皇上的遮羞布好似被柔充仪当场扯了开。
柔充仪被锁宫,听上去只是不许出门,却比禁足惨上三万倍,只要宫门一日不开,里面的人和物不得出,外面的人和物不得入,吃喝拉撒全在那寸地界,若没得吃了,就是没得吃了,没得水喝,哪怕掘口井,也得自己个儿解决。莺常在被褫了封号,贬为庶人,罚入冷宫。
仿佛是一场无妄之灾,谁人也都知道她俩并不无辜。
海家明白皇上对皇贵妃的一片情深,故意找来个和皇贵妃三分相似的女孩,花上个一年半载,煞费苦心再调教出一副歌喉,训练得哪哪都像,好送进宫,讨皇上个欢心,也帮自家女儿巩固权势。
可谁想,柔充仪不是大智若愚,而是实打实的蠢,急功近利的蠢呢。
午后宫宴结束,虽是不欢而散,我和一应妃嫔还是按照既定的章程随着也没什么心思的仪贵妃赏花。
酉时三刻回了宫,本是累得只想立刻摊下,却不想,一推宫门,正对上皇上那种肃杀之气逼人的威仪。
面对匆忙跪下行礼的我,僵了半天,他也不准我起身,只半威半怒道:「朕听闻,你好些日子睡不好觉。」
那么请问是拜谁所赐呢?
眼瞅着坦诚如我就要这样脱口而出,一抬头看见引鸢额上豆大的汗珠儿,满眸的焦灼似乎呐喊着「忍住啊主子」,我才堪堪咽回这几个字,沉着而虚伪地应答:「嫔妾一切都好,区区小事,不足皇上挂齿。」
引鸢卸了一口气,他却没有,不依不饶道:「朕还听闻,你去找过仪贵妃,让她给你换住所。」
引鸢的汗珠又渗了出来。
放心我会忍住的,我在心里默默安慰着引鸢,面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礼貌地回道:「为了这些一己之私叨扰贵妃,是嫔妾失礼了,还请皇上责罚。」
「朕记得,有二十多日没来了。」
「皇上日理万机,醉心朝政,不流连后宫,是明君德政的体现,是嫔妾之幸,是万民之福。」
「出去!」然而,面对我的溜须拍马,他毫不受用。相反,他好像又怒了,午宴柔昭仪引上头的愠恼尚未散去,不知怎么我又讨了他生气。
哎,谁叫皇上是天子呢,当天子就意味着自由,所以他想生气就可以生气,想发泄就可以发泄,想叫人滚出去就可以叫人滚出去,哪怕这是在我的地界。
而我不可以,我睡不好觉不能生气,受了满宫的嘲讽不能回击,被他叫毓儿也不能让他滚出去,我肚子里日复一日攒下的怨怼、吃下的佛前的香火灰,都只能咽在腹中,等着它们和我一起死去。
我太嫉妒他了,嫉妒到我也很不想和他呆在一间屋子里。
听闻这两个字,我如蒙大赦,爬起来就往门外冲,又被他一口叫住:「朕叫他们出去,你跑什么。」
卫公公早一听就明白了,招呼着引鸢一众低眉俯首,一言不发地离去。路过我身边,引鸢还不忘再抛来一个「忍住啊主子」的眼神。
人都散了,他过来拉我:「毓……」半个字滑到唇梢,他却生生含了回去,连同着他的火,他的气,他温柔地不像一个皇帝,「长宁,为何不来找朕?」
「找皇上做什么?」
「你可以让朕不要去莺常在那儿,可以让朕给你换住所,也可以让朕多来看看你。哪怕你没有缘由,你就是想来见朕,也……也无妨。」他攒着我的手,盯着我看,看来看去,好不认真,仿若区区一个月,我就有了三千个变化,值得被仔细琢磨。
「皇上若真想这么做,自然就做了,皇上若不想,嫔妾去找了皇上又有什么用。」
对不起引鸢,我在心里默默忏悔,我辜负了你的厚望,没忍住,我又怼皇上了。
他是带着话来的,我知道,但他的话被我通通塞了回去,我也知道。
他最终叹了口气,颓颓然挨着桌子坐下,唤卫公公传了晚膳,又和我说了很多,却不是他带着来的那些。什么柔充仪家世好,在前朝颇有势力,海家野心大,这事儿办的让他极为生气,可是他也只能让柔充仪身体上吃些苦头,敲打敲打海家,充仪位分是不能废的,海家也只能略微敲打。他还说细细想来,莺常在歌喉是有几分像又卿,今天要不是柔充仪说,他倒还真没察觉,毕竟又卿也走了好久。
「又卿是谁?」我问。
见我终于主动开口,他顿了顿,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答道:「之前陪伴了朕一段时间的人。」
我懂了,所以也不继续问下去。
用完晚膳,他便走了,他说他会多来陪陪我,还问我想不想换住所。
我说都听皇上安排。
九月初九。
我,叶答应,赐居太平殿,那是离皇上最近的住所。
据说上一个住过的人,还是皇贵妃。
九月十二,柔充仪锁宫第七天。
听说里面断了水和粮,从门外路过时,哭声掺着哀求不绝于耳。
里面的人砸了两天宫门没人应,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死了,第七天的时候,柔充仪自己砸起了门。
仪贵妃承华宫的厅堂里却没什么人议论这事儿,后宫的女人们更关心的是,柔充仪倒了,荣妃升了,这九位贵嫔从昭仪到充媛的位置一下子空了下来,谁能抓着这机会往上迈一步。
就连引鸢也操起这份和她半分钱关系没有的闲心。
「后宫在嫔位的有四位娘娘,懋嫔肯定是没可能了,慎嫔是心里只有皇上的人,这些年一直颇得皇上眷顾,却太过清高自持,争宠上位也不擅长,僖嫔巴结着荣妃,康嫔依附仪贵妃,估摸着还是这两位最有可能,要我看嘛……」
「四位?」我打断她,「懋嫔是谁?我都没听过。」
「不怪主子没听过,我虽听过,却也从未见过。懋嫔在宫里资历最老,是皇上从潜邸带上来的人,只是却从未见皇上宠幸,也从未见懋嫔出来走动,据说是身子不好,比那病秧子婉妃还要再羸弱个几分。」
「我也不想走动,我也想当病秧子。」说着我咳了两声。
每天起大早去听仪贵妃一屋子聊八卦真的很不美好,我恨。
下午皇上召我,在长信殿的书房内。
我去的时候他正弯腰找着什么,见着我他便拉我一同:「前些日子江南道都督献了一幅观音画像,惟妙惟肖颇有神韵,朕想着挂你屋内能护佑你心安,夜夜好梦,谁知这一不留神便与其他画卷混在了一起,你帮朕一起找找。」
找东西嘛,捋起袖子就是干。
我二话不说,当下投入到一卷卷的画卷里,这些字画都是他的心头好,平日里连卫公公也不怎么让碰,我小心翼翼一幅幅展开,再一卷卷收起,半柱香过去,直到我拉开一副……
是个美人,螓首蛾眉,瑰姿艳逸,颜如渥丹,双瞳剪水。
我看愣了,他见着我涣散开的眼神,睥睨一眼,便一把狠狠抢下:「谁让你看这个?」
让我找,还藏了几幅不能看,看了就会炸,他以为我是在扫雷么?
我撇撇嘴,我知道这是谁,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又卿,他的毓儿,传说中凭着一张画像入选,然后宠冠六宫的林皇贵妃。传说中我只凭着和她的七分相似,莺常在凭着和她两分相仿,就也能圣宠在握的,皇上的心头朱砂。
「不让看就不看,凶什么。」我嘟囔着,又从他手里抢回来,小心翼翼卷好,塞回卷轴原本的位置。
「长宁……」
「皇上不用说什么,嫔妾都明白。」
他不明白我明白了什么,就像他希望我明白的也许我并不明白。
九月十五,柔充仪的宫门开了。
里面横着抬出来了好几个宫女太监。
有一个手腕上和脖子上满是刀口,抬出来的时候杏目圆睁,听人说是救不活了,她这是死不瞑目。还听人说,柔昭仪能撑上个十天,就是割这老宫女喝她的血。毕竟柔昭仪是有身份的人,草菅人命能熬下去,可怜了底下那群人,没东西吃嚼草根子的有,没水喝喝地上污水,喝自己溲水的也有,还有熬不下去的,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撑到几时,便一条白绫偷偷自缢了。
皇上问也没问柔充仪如何了,只说这老宫女忠心护主有情有义,是个对柔充仪有恩的人,于是命人裹着抬去海家,让海大人厚葬了她,还让海家的子嗣给她磕头,叩谢她对海家的恩情。名为厚葬、叩谢,其实就是在抽海大人的脸。一巴掌下去,又重又狠。
九月二十八,西北的胡兰城不安宁了有一阵,皇上随着快马传回的线报夙兴夜寐,终于在一个更深露重的如水寒夜召来了几位肱股之臣,筹谋半宿,决意出兵。
兵部尚书侯大人这下再没了撺掇人请封仪贵妃为皇贵妃的心思,毕竟领兵上阵的就是自己心尖上的独子侯渊颐。
侯家这位公子是个人物,旧时也曾是叫京城中的姑娘们掷果盈车的玉面萧郎,自小生得丰神俊朗,也立过些功绩,颇得先帝赏识,又是朝中权臣之子,当今圣上的小舅子。
只可惜十八岁那年初上战场,险些没能回来,好在最后九死一生被忠心不二的下属以身挡箭,藏在死人堆里躲过一劫,却伤了那张剑眉星目的好脸蛋,左臂也再挥不了剑。
回京后,这侯公子颇受打击,虽依父母媒妁之言,迎了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却自此鲜少归家,一味流连战场,新伤叠着旧伤打下疆土。那位妻子在侯府中不知是苦闷还是受了什么委屈,没与自己夫君见过几面便重症不愈撒手人寰。侯渊颐自此更像是对打仗上了瘾,战功赫然,只是身子积下来的伤病太多,身子骨也一日日差了下来,引得侯尚书忧心忡忡。
皇上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没少给侯渊颐封赏,更在此番豪言,倘若侯渊颐凯旋而归,便封其姊为皇贵妃,以褒侯家赤胆,也安了侯大人的心。
倒难怪这位兵部尚书内心矛盾,既希望儿子再立战功,又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只是侯渊颐那头整装待发,后宫这头的仪贵妃就一病不起。
据说这病是在长信殿外跪出来的。
知道自家弟弟要领兵胡兰城的消息,仪贵妃在长信殿外跪了一宿,长信殿的宫门也闭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一纸诏书从长信殿内递出,仪贵妃拦住送诏的卫公公,却只得卫公公冷言一句:「请贵妃回吧,老奴急着去尚书府传旨呢。」
一切既成定局,仪贵妃两眼一抹黑,被人抬回了承华宫。
只是自此承华宫更热闹了,人人都知道战无不胜的怀化大将军侯渊颐又去建功立业了,只等这一次一如往常的胜利之后,仪贵妃便真正成为六宫之首,连荣妃也再无法僭越。
趁着仪贵妃病倒,正是巴结逢迎的好时机,这群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谁肯错过。
我自然是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的,引鸢敦促过我几回,我却只觉得这个事儿很悖论。
我去干嘛呢?
照顾她吧,我笨手笨脚,哪里比得上那群训练有素的宫女。
床边跪着吧,塞一群人屋里不是更闷得透不过气。
气气她吧,那我也比不上荣妃能气人啊。
思来想去,我实在觉得仪贵妃真是可怜,心里苦闷得紧了,还得天天受着一群猫哭耗子的女人们在耳边嚎啕。
这就是当贵妃的苦啊。
这么些个人里,冯婕妤是表现得最积极,也最上蹿下跳的,光是我这儿,她就来过三回,冷嘲热讽,道德绑架,说我对仪贵妃不敬,仗着三分宠爱尊卑不分,毫无孝敬之心,都不懂去承华宫跪安。
我本来想反问她有这闲工夫来训我话,你怎么不去跪。不等我问呢,冯婕妤身边的嬷嬷先开口道:「我们主子贵为婕妤,尚且在仪贵妃榻边跪了一宿侍奉,一早见贵妃醒了,才松下提着的心,想来提点提点叶答应,替贵妃操这番调教低位嫔妃的心。怎么叶答应这儿提点了两三回,还是如此不懂事?」
妈耶,真的是劳模,跪上六七个时辰还有心思来训我。
我几乎被真的打动了,为了送走冯婕妤这尊佛,我连连表示一定也去跪,但我就是区区一个答应,比不上婕妤尊贵,就不跪那么久,抢婕妤风头了。
见我拍着胸脯保证,还发誓去的时候一定说是受冯婕妤提点才来,冯婕妤才略带怀疑离去。
「这马屁拍得也太拼了吧。」见她和那嬷嬷远走,我不禁咂舌称叹。
引鸢讪讪道:「冯婕妤是冯贵人的亲妹妹,自家姐姐被荣妃打死,自然想要巴结仪贵妃,为妹妹报这个仇。」
「报仇?」我一声冷笑,「跪着报仇?」
报仇,我倒觉得不像。第一次在承华宫见冯婕妤,冯贵人尸骨未寒,也未曾看出三分关心,反倒是多了不少旁观者的冷漠和戏谑。
自古皇家血案,多得是血肉至亲同室操戈。谁敢保证血浓于水的亲生姐妹,在这后宫里也还是姐妹呢?
用了午膳,我换了身耐脏的衣服打算去跪了。
刚推开太平殿的门,迎面碰上皇上。
他一把扶住跌跌撞撞的我,问我去哪。
我自然不说冯婕妤那一出,只应道:「去承华宫,请仪贵妃娘娘的安。」
他眉头一蹙,握着我双臂的手抓得更紧了些,不怒自威道:「不许。」
太好了吧,圣意如此,可怪不得我不想去。
我压抑住心花怒放,面上淡淡,反问道:「为何?」
「都是病气。」他的话掷地有声,手上却动作轻柔,轻轻别过我额前碎发,指腹在我耳垂摩挲,「你若去染上了,得平白惹朕心疼。」
「可嫔妾不去,未免失礼。」
「又如何?」他目光灼灼,叫人不容置喙。
沉默半晌,他环住我,半推半搡将我送回殿内,卫公公识趣地关上殿门。
他不肯松手,亦步亦趋坐上我平日里爱躺的摇椅,把我放在他腿上,紧贴他的怀。他说这些日子太忙了,说他常常想见我,又说前朝有要他烦心的事,有他不好摆平的困境,甚至说如今这番处境,让他想到了自己登基前,和太子夺嫡的那段过往。
他一说到从前,说到太子,我就让他打住了,我知道,我不该听更多。
他在我这睡了个这段时间来难有的午觉。
我却没睡着,他的「不许」,他的「都是病气」,他的「惹朕心疼」,短短几个字,莫名地在我心头种上了一层道不明触不得的心绪,一碰就痒,痒得酥酥麻麻,痒得缠缠绵绵,痒得有点要陷下去,又特别想快逃开。
未时二刻,他徐徐醒来,我赶忙装睡。
他捏捏我的脸,见我眉一皱,又赶忙松开,蹑手蹑脚下了床。
我装作初醒,惺忪着眼,声音迷糊道:「是皇上不让嫔妾去仪贵妃那……」
「是是是。」他连声应道,温柔甜腻得不像话,「从今往后,你不想做的事,都是朕不让你做。」
我没说什么,翻过身拿被子蒙住脸。
「你觉得朕太狠了,对不对?」后来更衣时,他问我。
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嫔妃,我明明认真去做,却还是伺候不好他穿衣服,最后他笑着推开我,干脆亲自区分衣服正反,对着镜子整理衣冠。
我应声道:「皇上是天子,心系天下,该狠的时候自然是要狠的。」
「长宁。」他也终于习惯地开口唤我「长宁」,而不是滑到嘴边的「毓儿」二字,「你是不是觉得朕对冯贵人的死不闻不问,对柔充仪残酷至极,如今连对仪贵妃,也冷漠无情?」
我声音冷了一下:「天子一向如此,也合该如此。」
「很多事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子,很多时候,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比如说呢?」我抬起头。
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望进我眼眸深处:「长宁,朕必定保你一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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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小回应  16级独孤 | 2020-10-16 00:10:25 发帖IP地址来自
[h1]养成反派小狼狗  [/h1][h1]兮鸠 思雀[/h1]

糖度超标 治愈小甜饼
一号文案:
眼睛一闭一睁,思雀穿书了。她变成了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的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的小女儿。在魔教的日子吃喝不愁,但这丧病的剧情好就好在,十几年后,她那生杀予夺的便宜老爹,会被迅速成长起来的变态反派给咔嚓了qwq但是现在么,未来的变态反派还只是个在魔教被人折磨的小可怜。思雀(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望天):绝望,是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办?杀?救?还是养着?
二号文案:从前有个小姑娘呀叫思雀。有一天,她捡到了只可怜兮兮的狗崽崽,欢欢喜喜抱回家。养啊养啊养,以为养了只乖顺的小狼狗,却不想!这只小狼狗长大后竟成了大灰狼!大灰狼嗷呜一声,一口一个思雀qwq大灰狼(舔嘴):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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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过这本烂尾了,(大概是作者不想写了or懒得填坑)前面的高中恋爱还是很甜的呀 ,谢谢大家的排雷
[h1]总有偏执狂想独占我[/h1][h1]秦可 霍峻[/h1]【一句话简介:重生后才发现是同一个】
    前世,秦可的姐姐嫁给霍家大少霍重楼,却因为发现对方毁容,连夜逃婚。
    秦可作为替身,被养父母骗上了霍重楼的床。
    后来被他金屋藏娇,被姐姐阴谋算计成了残废,到死都没能逃过那个男人。
    重回16岁,她决心重写命运。
    秦可改中考志愿,进入乾德中学,却在这里遇上了校霸霍峻。
    霍峻性格偏执,喜怒无常,乾德中学里人人怕他,唯独秦可不怕――前世,她见过他最狰狞的一面,是不要命地为了救她。
    霍峻对所有人狠戾冷血,唯独对秦可极尽容忍溺爱,秦可决定勉为其难接受他。
    秦可:“我们约法三章。”
    霍峻:“你说。”
    秦可:“不准发疯,不准打架,不准耍流氓。”
    霍峻舔了舔嘴角,哑声笑:
    “好啊。”
    校霸开始变听话。
    全校很震惊,秦可很满意。
    ――
    直到她突然发现霍峻就是毁容前的霍重楼。
    秦可吓跑了。
    霍峻把她拉回来,堵在校内小树林,笑得偏执又绝望――
    “老子改成这样了,你还是不喜欢我?”
    “不……”
    “你还想怎样?”
    “……”秦可安静两秒,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尖:“再加一条。”
    “加什么。”
    “以……以后别把我绑在床上?”

    (后来)
    前世秦可对床笫之事什么都不懂,白纸一张,是被霍重楼全随自己喜好雕琢出来的。到这一世,那些细枝末节深入骨髓而未改,即便只余残末,也勾得霍峻死去活来。
    后来,无数次夜里他被她勾得魂魄全消又恨得咬牙切齿:“在我之前,你到底还跟过哪个男人!?”
    秦可看他发疯,只附耳笑:“……你猜。”
    【小霍爷:#我绿我自己#我醋我自己#系列】
赞同破百了好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再来一本吧!谢谢大噶,我感觉我偏题了……
[h1]病名为你[/h1][h1]时念念 江妄[/h1]外软内酷清冷少女X耳聋体不弱的病态二世祖
    时念念第一次遇到江妄,是在派出所门口,少年神色淡的染不上任何情绪,是病态的白。
    后来,她听说江妄就是去年一中传出新闻,那个把人打进医院的校董儿子,他听力出了问题,还被关进监狱半年。
    时念念以为,江妄是最不能惹的校霸。
    时念念以为,在江妄脸上看不到任何有情绪的表情。
    直到她看到了江妄脸上沉沦的神色。
    少年身上的酒味和衣服上的皂角混合在一起,勾出异常清冽暧昧的味道。
    他下颚收紧,目光沉沉,克制而隐忍的在她耳边低声说――
    “小结巴,我喝了酒,现在特别想亲你,可以吗?”
    **
    长大以后。
    商场上的江妄雷厉风行,手段狠辣,一等的商人,冷血冷情,还不近女色,大家都说惹了江总就是自寻死路。
    附中医院入职大会上,院长指着一个白大褂的小姑娘:“做医生还这么娇气,谁惯出来的。”
    坐在前排股东座位上的男人冷着脸站起来,把快要晕倒的女人拦腰抱起,直视过去:“我惯的。”
    时念念抵着他胸口,不好意思让男人在人前抱她。
    小声抱怨:“还不是你昨天晚上……”
    若世上只有那一个纯洁干净的灵魂,不论她是否会浸染罪恶,都将是属于我的。
    你是我的妄想,我的念念不忘。
    众人判我下地狱。
    而你宣判我无罪。
下面是我超级喜欢的句子啊

2020年3月18日
我又回来了!!!!!!
给大家推荐一个作者:流夕冉
[h1]他一直在黑化[/h1][h1]景乔 景琰 [/h1]你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限制。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同样能让你不见天日。……  温柔哥哥一页之间忽然开始黑化,乔乔愤怒的将那页从书上撕了下来。再次醒来,她成了书中z国的公主殿下。鲜艳血红的残阳下,漂亮的白衣少年倾身轻触她的眉眼,乔乔听见寄宿在她身体中的书灵说道:他就是书中最危险的存在,而你要做的就是——让他黑化黑化再黑化。乔乔:…… 失明的小公主一直觉得自己的哥哥温文尔雅,他牵着她的手用温润的嗓音陪伴她渡过无数的黑暗,直到有一天,她的眼睛恢复了光明,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单手扭断了一人的头。 
注:女主弱小可怜又无助,男主黑化残暴又会装。 前期温柔爱妹好哥哥x前期失明哥控的小白兔。后期黑化暴戾王子殿下x后期怯弱想跑的小公主。---------------------------------------
1现代背景架空,穿书。
2男女主无真正血缘关系。
[h1]以及他如风掠夺[/h1][h1]放肆宠溺[娱乐圈][/h1][h2]放肆宠溺[娱乐圈]txt下载[/h2]【正文完结,可宰啦,撒糖番外更新中】    【微博:九兜星】
一场车祸,梁知失去了三年的记忆。    印象里自己还是个刚满18岁,初入大学的表演系新生。一觉醒来,不仅成为街边撸串都会被扒拖鞋同款的知名女星,居然还变成乾市地位显赫,清冷男神的太太。    脑海中关于车祸的片段只剩下闭眼前,一个猛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男人。而后被告知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商界大佬铁血手腕的傅劲深。
佣人说她并不待见傅劲深,旁人诧异,失忆的她更加诧异。
索性厚着脸皮天天追在丈夫身后,娇娇软软,惹得傅劲深心痒难耐。
后来,面对占有欲十足的丈夫,梁知却变回了怂包。
庆功酒会上,傅劲深被她穿着华裙光滑白嫩的身姿撩拨了一晚上。
男人牵着她的手,嗓音沉沉:“乖,叫老公。”
梁知羞得满脸通红:“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傅太太连我也忘了?”
“嗯……”
“那我勉为其难再教你叫一次。”
  梁知话音都带着些颤:“不行的,我才18岁……”
傅劲深感受着手心触感,哑着嗓轻笑:“不小了。”
  可欲可甜小软妹x占有欲爆棚偏执霸总
还有好多记不起了,随缘吧嘿嘿嘿。
6#
热心小回应  16级独孤 | 2020-10-16 00:10:26 发帖IP地址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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